香脆屎壳郎

紫夫人知道他们如果来见她一定会事先收拾打扮的，所以她到阁楼上的屋子里等他们回来。他从来没邀请过她到他这里来，她也没来串过门。她看着墙上的那些画，是医用插图，占了半间屋子。

第二天天亮不久，她听到楼梯传来脚步声，然后是钥匙开门的声音。汉尼拔和蒂尔达站在那里，他们又脏又累，汉尼拔手上提着两个背包。

紫夫人站起身，面无表情地看向他们。

“蒂尔达，我需要听听你的心跳。”她说。“罗伯特的心不再跳了，我还梦见你的心也不跳了。”她走到跟前，轻轻搂住她，耳朵贴在她胸前。“你身上有烟味，还有血腥味。”

“你有没有受伤？”

“没有。”

随后她也拥抱了汉尼拔。

她的脸挨到汉尼拔脖子上挂着的几串烤焦的身份牌，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她把这些身份牌从他衬衣里取出。

“你从死人身上取下来的？”

“什么死人？”

“苏联警察知道你是谁了，波皮尔督察来找过我，如果你直接去找他，他会帮助你的。”

“这些人没有死，他们还活得很好。”

“他们在法国吗？那么把他们交给波皮尔督察吧。”

“把他们交给法国警察？为什么？”他摇了摇头。“明天是星期天——我说得对吗？”他问蒂尔达。

“是的，是星期天。”

“明天我们一块去。我要你看看一头野兽跟我在一起的样子，然后你告诉我他是否应该怕法国警察。”他的态度显得强硬，没给紫夫人说话的机会。

“波皮尔督察……”

“你见到波皮尔督察的时候，告诉他一声我有邮件给他。”汉尼拔点着头。

“你在哪儿洗澡？”

“实验室里那个‘危险的淋浴’，”他牵起蒂尔达的手，“我们现在就去那儿。”